生命的學習(2006/11/09舊文)

七年前，我生下老大時，當時嬰兒從我身體娩出的感受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─爽。但也從那剎那開始，我突然害怕起死亡。我的一位老師告訴我，那是因為我感受到生命，所以也開始真正認識死亡。

 

去年，我父親與肝炎搏鬥十年之後，終於身體不堪，肝的功能完全委縮之後，辭世。那一天在父親床前親見生命的消逝，我才真正知道生命的句點是這樣畫的。

今年，年初我有了第二個孩子，百感交集。有我原本想生老二的期待，有父親的希望，有未來生活的壓力，有的沒的想法一堆，但生下他是從沒懷疑過的，就像人家問我是不是意外，我總說，我沒避孕哪來的意外呢？當然是意料之中，只是何時發生無法預測。

懷孕的過程中十分順利。生產的過程和老大不盡相同，畢竟時代在改變，即使是同一位醫生接生，產房的環境也大大的不同。上一次生孩子的痛我早已忘記，只記得那最後的「爽」，一直在期待最後那努力的時間，反倒覺得2個小時的劇烈陣痛無法忍受，滿腦子的後悔，警惕自己下次不要叫別人自然產了。這次那種「爽」的感覺沒那麼強了，我是不喜歡一件事做兩次的那種人，這次孩子一出生就被抱到我身邊偎著我，我看著他，腦中不停地冒出一堆字，組起來是這樣的：「一個生命誕生了耶，活的，活生生的。我製造了一個生命。」

原來我生完老大時打電話給朋友說，打死我都不生老二的痛，我早已忘記。現在的我一樣，生完老二就跟老公說，我之前說不排除生老三是亂講的，不生了不生了。

天知道我還會不會再生一個寶貝？我知道我不敢了！